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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水古县志漫话

“邑之有志,犹国之有史。所以纪盛衰、示风励,不独以侈山川封疆之胜、人物风土之美已也。”

这是文水古县志里的两句话,第一句是说,县有志书,如同国有史书。第二是说,志可记录成败、得失,激励后世,不只是用来表现山川胜景和人物风情之美的。短短两语,点明修志的目的和意义。

据山西大学李裕民教授考证,文水古县志共有五部,前两部早已佚失,后三部流传于今。

佚失的第一部县志修于明朝初年,《文渊阁书目》卷二十新志著录,此志为永乐十九年()至正德六年()间所作,编者不详。成化《山西通志》卷二收其佚文一条,记文水风俗,“民素刚劲,俗尚俭朴,勤力稼穑,颇尚文学”。之后的县志未提到这本书,可见它流传面窄,明晚期业已亡佚。但记文水风俗的那条诗文却在之后的县志中时有提及,在民间也广为流传。

佚失的第二部县志修于明、嘉靖三十二年(),知县樊从简(河南开封人)、教谕苏子英(山东蒙阴人)、乡举王益爵、孙荣先、王荣、严三省等修纂。此志,清康熙十二年重修县志时还在,但以后也佚失了。不过,明天启五年县志中还保存有樊、苏序各一篇,论十篇,形胜、进士、乡举内容四则,诗九首。直至年修纂的《文水县志》,还录有樊、苏的两篇序言,王益爵、孙荣先描绘文水古八景“悬崖瀑布”、“石门浪雪”、“隐泉春水”、“平陵晚照”的几首诗词。

从佚文中可看出,嘉靖三十二年志共八卷,五十六目,依次叙述了地理、建置、食货、典礼、官政、选举、人物、杂述。各篇目前后大多附有引言和论断。从樊从简的序言中可看出当时编纂志书之目的很明确,即:“备采择”、“昭鉴戒”,意思是保存资料,提供鉴戒,这正和我们现在所说的修志可“存史、资政、教化、育人”相吻合。樊的论述还有一个鲜明的观点值得称道,他批评“计赀而贡”的卖官制度,指出用钱买来的“例贡”,贤智之士不过“千百中之一二”,这些人当官之后只会谄媚讨好上司,加倍盘剥百姓。这种针砭时弊的评论在其他志书中是十分罕见的。

第三部县志修于明、天启五年(),也是流传至今的首部县志。修纂人为知县米世发(陝西蒲城人),教谕赵应徵,本籍进士福建巡按郑宗周、奉政大夫王在台等18人。天启志共十卷,即舆地、规制、赋役、典礼、官政、选举、人物、艺文、杂记,下分三十五目,另附二十八目。此志在前志的基础上经调整、俢订、补充而成,内容更为确切完整,对当时一些官员的政迹能秉笔而书,对当时官府政策的失当和偏差能作详实的记录和评论。

如明代晩期,与辽宁的后金连年打仗,朝廷在全国加征辽饷,文水一县即增收七千两白银。原说战争结束,即刻停收,然战争连年不断,辽饷依然征收。作者在评论中查问政府“战守机宜,有定尽否?”并警告说:“民力已竭,而边患未宁,江河能实漏卮乎?”一位小小地方官敢于如此记述、评论当朝政事,胆量气魄令人敬佩,而结局也不幸而言中,此志修成后仅十几年,明王朝就土崩瓦解了。

所以山西大学李裕民教授认为,天启《文水县志》是本县最有价值的一本县志,也是保存最早、最完整的一本县志。

说起这本志的挖掘、整理、再版、面世,也甚为蹊跷,堪为不易。《乡音》年冬之卷刊有一篇赵克俊先生写的文章,题为《成培富与天启五年文水县志》,详细地记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
文章写道:上世纪90年代初,原城镇中学副校长成培富老师受聘于县史志办写县志,偶尔在县档案馆发现了天启五年《文水县志》的一套拍摄照片,约余张六寸大小的黑白照片分装在12个档案盒里。后得知,这是60年代初,原县委书记张怀英在京开会,发现北大图书馆珍藏着一套木刻版明、天启五年《文水县志》,系国內孤本,于是托人用相机全部拍摄回来。成培富被老书记注重文史资料的精神所感动,向史志办领导主动请缨,担负起抄录整理这套古县志的艰苦工作。他戴着老花镜,使用繁体字,历时13个月,前后抄录两次,终于将20余万字的这本志书抄录完备。之后山西大学李裕民教授做了校点,原县史志办主任李培信、徐锦笙做了审定,原县委书记李留澜做了封面题字,山西省古籍出版社出版发行。这本古县志的再版面世,倾注了成培富老师的一腔心血,也是本县喜逢盛世,上下一致,挖掘、整理文化遗产的一大成果。

文水第四、五部县志分别修于清、康熙十二年()和清、光绪九年()。

康熙十二年志由知县傳星裁定,本县进士户部郎中郑昆壁(南安人)、江西知县郭鼎铉(北街人),举人曹珏(下曲人)等11人编纂。

光绪九年志由原山西巡抚曾国荃、卫荣光、山西提督张之洞等11人鉴定,由侯选知县武陵书院主讲阴步霞(交城人)总纂,儒学教谕陈桂柯(灵石人)、训导李养静(猗氏人)等协修。

两部县志体例基本一致,康熙志共十卷,分别为天文、地利、民俗、分建、财赋、典礼、贤才、武备、官政、艺文,下分四十一目。光绪志将贤才志中的选举、列女篇目单独列出成为十二卷,篇目进一步细划,变为七十一目。

清代两部县志同天启五年县志相比,更为规范具体,较详细地反映了本县明天启五年后及清光绪九年之前多年的历史。如卷目、篇目设制更为合理,光绪志増至七十一目,使人查阅更为方便;增加了参星图、山川图、城池图、县治图、学宫图,使人能直观清楚地了解当时的山川地貌、城区建置,要么县人一谈起本县为凤凰城,七十二碟楼为七十二贤人就津津乐道,颇为骄傲,或许是描绘县城的图文作了极好的佐证;就是小小的“风俗”一段也由远及近,叙写得合情合理,文中写道:“《诗传》曰:‘唐俗勤俭质朴,忧深思远,有尧之遗风焉。’《通志》曰:‘民素刚劲,俗尚俭朴,勤力稼穑,颇尚文学。’《龙堂记》曰:‘风物繁华,英豪间出。’旧《志》曰:‘劲而轻生,俭而趋利,浇朴相伴,勤则其天性也。’今《志》断曰:‘男重耕读,女勤纺织,俗尚节俭,商多远出。’要知道清未民初,本县和相邻县份平遥、祁县一样,“走西口”“赴京城”的不在少数,“商多远出”一句概括得再恰当不过了。

清代两部县志与明、天启志相比,也有不妥之处。如李裕民教授在天启五年志的前言中指出,天启志艺文类共收诗词64首,康熙志删去29首,其中樊从简的《征夫》、郭臣的《闻警》、郑之侨的《晒鱼网》等,这些反映明末与后金作战、派款、征兵的诗句,以及杂志类中有关宋金作战,蒙古兵入侵的记载,均被删去了。赋役志中的田赋、岁额、辽饷也几乎被删去了。这些资料是研究明末历史所不可缺少的,只是因为清的前身是后金,他们不愿看到任何指责其祖先的文字,便毫不客气地砍掉了,这是清代方志的通病。然而,尽管如此,清代两部县志也有此不可替代的作用。

岁月流逝,朝代更替,清代两部县志也频临绝迹。

据年《文水县志》记载,清康熙十二年《文水县志》,北京故宫图书馆仅存原木刻版本1套,省图书馆仅存有由台湾引进的影印本,县志办公室、县档案馆、图书室各存有1套台湾影印复制本。清光绪九年《文水县志》,县志办公室、县图书馆仅各藏木刻版本1套,县档案馆仅藏存4套。

年,文水史志办在县委、县政府的支持下,开始挖掘整理这两部旧志,曾派专人两次赴京查阅核对两部志的原版本,聘请县进修校原校长郝履安、县政协干部庞建强进行了详尽的点校和加注,又呈送已调往陕西师范大学的李裕民教授对点校本进一步审阅、校对,历时1年,这两部县志终于再版发行。为便于人们阅读,两志由原来的繁体字竖排版改为简体字橫排版,并合二为一,书名定为《清代文水县志二种》。

盛世俢志,是幸事、是善举。盛世再版旧志,也是幸事、善举。至此,文水有三部古县志再版流传,它承载着绵长的历史,承载的灿烂的文化,从尘封的书库中姗姗而来,露出其特有的勃勃英姿。

再次感谢那一代代一个个孜孜不倦,无怨无悔的修志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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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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